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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逃》
(饥饿游戏paro)
(人物死亡注意。)
▲【1】
王秋雁把手里夺来的柴刀扔掉地下。
直到那具成年女性的躯体的血液流干之后,再也挤不出红色的液体之后,她才拾起刀走开。
麻烦,真的麻烦这些人。
她一直数着自己杀了多少人。
这是第七个,还剩两个。
她绕过前方另一滩血,从一具男性的尸体边经过。它的面容已经开始腐烂了;手臂从根部被砍断,露出的切面已经不如新鲜时那样完整了;头部被削去了一块,那里被许多的蛆蝇所覆盖。
秋雁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猎物到底在哪儿,但是很奇怪,她的双腿很自然地把她带向一个确定的方向。
■【1】
深夜,寒冷。
“面瘫女,给我起来了。”王秋雁伸手把睡在地上冻得发抖的本田罂提起来。
“请放开我,BBA。”她面无表情地抗议。
“啊?你叫我什么?”秋雁拧起眉头。
“BBA。”留着齐肩黑发的少女没心没肺地回答道。
“你很想死吗?”她忍着气吐出狠毒的话语,但其实并不想让罂死。
“我仅仅是在阐述一个事实,您的年纪的确不小了。”
秋雁还无反驳之力,毕竟自己是要比她年纪大,但还不至于被人叫成老太婆。可是一但和罂吵起来,必然会把其他的人也吸引过来。
罂执意不肯生火,即使自己冻得发抖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“你见过一种武器吗?”秋雁坐在罂的身边,尽量靠近她,“那种武器具有令人吃惊的选择打击性,甚至可以将人的牙齿和口腔区分开来。”
“打击敌人的牙齿也起不来什么作用的。”罂一本正经地说。
“我只是做个比喻而已。”秋雁摇摇头。
“您的意思是,我们在今天下午碰到的东西就是那样的武器?”
“嗯,它把那个肥男人烧成了灰,我们两个却没事。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,肯定就在它的打击范围内。”
罂靠在秋雁的背上,她的体温一直很平稳。让她难以理解的是,明明她穿得和自己差不多,却不怕冷,甚至还活蹦乱跳地威胁自己。
▲【2】
她一直走着,从清晨起就没有停过。
秋雁一直没有明白,自己为什么要马不停蹄地赶路,毕竟她没有准确的目的地。
但比起等待,行动还是更好一点的,于是她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问。
今天是个阴天,甚至看不到正午的太阳。
突然的,在她的视线内,在不远处幽深的灌木丛里,一个明晃晃的原点逐渐扩大,然后释放出来自它那来自于粒子深处的力量。
■【2】
“我们不该继续了。”秋雁丢掉手里的抢。
“您指的是,不该继续联盟了。”罂平淡地问。少女扬起她年轻的头颅,望着眼前这个甚至有些令她心动的女人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呆呆地瞪着天空,仿佛被什么东西勾去了魂。
秋雁盘腿坐下,指着头顶的月亮,说:“他们,一直看着我们厮杀,很有意思吗?”
罂愣了一下,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们的命难道比那些观众低下吗?”
“所以我们应该逃出去。”
她说,像一个妄图逆天改命的困顿者一般,用充满了力量却不刺耳的声音说。
“我会陪你一起的。”罂回应道。
▲【3】
向左,跳跃,卧倒。
秋雁灵敏地反应,但依旧抵不过那团光点释放能量的速度。
强烈的闪光震得她头痛,但她的躯体却依旧完好无损。
只不过发射点处多出了一具焦黑的尸体。
她半晌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,于是颤颤悠悠地擦伤的手臂支撑自己坐着,然后大笑起来。
等到她笑累了之后,她才缓缓地朝那个方向走去。
“咔嚓,咔嚓。”
她刚走了一步,就听见金属摩擦的声音。如同幽灵一般,飘入自己的耳朵。
秋雁警觉地停下脚步,仔细观察着四周。
什么活人都没有。
也没有奇怪的物体出现。
她却意外的感到这个声音很熟悉,这令她坚信这绝非幻觉。
于是她继续靠近那具尸体。当她刚一走进时,那具尸体就立刻化成了灰。
这个场景也很熟悉,以至于她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很熟悉,甚至怀疑起自己是否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天杀的游戏。
■【3】
“咔嚓,咔嚓。”
罂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短刀。
那把短刀很短,大概只适用于暗杀,但刀刃很宽,几乎占据了整个刀面。
她将地上的杂草割下来,毫无规律地丢弃在一边。
“你……在干什么?”秋雁疑惑地问,她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太对劲。
“十分对不起,我现在很想向您坦白一些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想,我们可能都是假的。”
“什么……意思?”秋雁的身体有些颤抖。
罂转过身来,将手放在秋雁的胸口上。
“你干什么?要摸摸你自己啊。”她有些厌烦地拿开罂的手。
“心跳,没有心跳。”她面无表情地说,“我也没有。”
“可是,我们还活着不是吗?”
“总不可能是你的欧派太大把心跳声给隔开了吧。”罂皱了皱眉头,她白皙的手被秋雁捏得有些疼。
“那,为什么?”她把目光从罂身上移开,拒绝接受这个事实,“我们都是死人,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继续在这里厮杀?那些观众呢?也死了吗?”
“或许吧。”
秋雁没有继续追问什么。她走到高达两米的通电铁丝网前,指了指那个灰色的方盒子,说:“往这儿输入密码就可以打开了吧。”
“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密码是多少。”
▲【4】
“咔嚓,咔嚓……”
一二三四,间隔,一二三四五,间隔,一二三四……
那个摩擦声以一种极为规律的方式表达出某种信息。
她想弄清楚声音的来源,但她随后却发现那声音好像来自自己的身体内部,又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四,五……
她听出来了这两个数字。
随后是二,七。
四五二七。
她想不明白这串数字有什么含义,在停留了一会儿之后,她继续向前走去。
■【4】
亮白色的刀刃在眼前发出刺眼的反光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秋雁缓缓地咽了口唾沫
液。
“杀了我。”罂握住秋雁拿刀的手,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,“杀了我,一切就可以明白了。”
“我不要,我才不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呢。”秋雁果断地拒绝了。
“这并非是毫无意义的事。”罂直视着她的眼睛。
这让秋雁能够看到她的眼睛深处,不是那样的冷漠,其中充满了悲伤与无奈,还有深深地悔恨。
“你,干嘛这样看着我。”她突然害怕失去这双深邃的眼眸,所以想要抓紧机会去铭记它。
少女握住她的手,默然地抬起头,像是在做祷告一般将手放在胸前。刀刃反射的光线好似她的手中发出了光辉,然后如同一个日常的喝水动作一般,她将刀刃推入自己的胸口中。
秋雁立刻剧烈地喘出气来,那声音中夹杂着恐慌无与一种似有非有的绝望,以至于她之后都无法相信这出自于她的喉咙。她的肩头不均匀地上下抖动,仿佛是在尽力敲击着自己的心脏。
四周寂静下来后,她却没有看见罂流出了一滴血,也没有任何活人受到伤害应有的反应。
于是她就不得不相信罂的推测了。
正午的阳光很亮,足以将一起黑色的事物都扳开将其呈现出来。
她听到鸟雀的叫声,树叶摩擦的声音和来自树林深处的低沉的嚎叫声,可唯独没有听到少女的声音。
罂平静地躺在草地上,身边被翠绿的青草所拥护,显得无比的静谧,仿佛她只是睡着了而已。
▲【5】
她始终没能找到最后的一个参加者,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能见到。
夕阳红的有些不正常,天上的火烧云像是一块块摊开放大后的细胞,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层次
感。
四五二七,四五二七。
她默念着。
但之后,那个声响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她来到了高两米的通电铁丝网前,但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那个灰色的仪器和上面的屏幕,而是一块草地。
那里被人躺过,中间的草被压倒了。从流线型的边缘看得出,这个的的确确曾躺过一个人。
这个形状在秋雁的眼睛里格外的清晰,它像女人的躯体。
而仅仅就在一瞬间,那里真的出现了一个女人。
她好似幽灵一般出现,身体从透明渐渐化为实体。她漆黑的齐肩短发在无风的状态下微微飘扬起来,红色的眼睛深邃动人,纤细的身姿轻盈得像是没有重量。
她飞到秋雁的面前,细细地亲吻着她的面颊。
却只有这一次接触,她就在一种命运般的概率中消逝了,从秋雁的指尖流逝,直到最后还轻抚着她的手指。
四五二七。
秋雁毫不犹豫地用那个灰色的盒子输入了密码。
紧接着,门开了。
“咔嚓,咔嚓。”
那个迷幻的声音又响起来。
这次,秋雁感受到来自大脑深处的震撼,由每一个脑细胞喷薄而出的震颤中,夹杂着复杂的悲痛与回响。这次冲击唤醒了沉寂在她体内的感情,
她摸出了那把短刀,像是在追悼着谁一般,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将刀刃送入自己的胸口。
她最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。
Fin